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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彼岸花开

类别:其他类型|字数:6W|作者:北海一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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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彼岸花开
这本书是一叶扁舟,一边湘泪浅深滋竹色,一边楚歌重叠怨兰从。身边拼凑出一些故事,爱情、亲情、友情。有的感动灵魂,有的悲惨饥骨,有的一笑而过。你看哭了,我收好眼泪。你看笑了,我按下快门。如果你看到了自己, ...
《唯有彼岸花开》最新章节(2天前):

这本书是一叶扁舟,一边湘泪浅深滋竹色,一边楚歌重叠怨兰从。身边拼凑出一些故事,爱情、亲情、友情。有的感动灵魂,有的悲惨饥骨,有的一笑而过。你看哭了,我收好眼泪。你看笑了,我按下快门。如果你看到了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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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心就是一座海港,

青春创伤出一道道波澜,

邮轮小木船都被海浪击碎,

想到彼岸,却没有工具。

我们潸然泪下,

却还是逃得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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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是需要时间的积淀,所以身边遇到事愿意站出来的,要么多年交情沾亲带故,要么被银两捆绑,有共同利益。

在小时候父亲单位一次聚会上我认识了一个小丫头叫古兮,古兮和我一起捉蜻蜓,我们跑呀跑跑到稻田中央,躺下望着天空,她说:“你听,虫子们在说话呢。”

我吓得腾空而起:“哪里有虫子!”

古兮乐得笑不合嘴,站起身努力踮起脚尖拼劲全力搂住我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别怕,我保护你!”

我说:“你保护我?”

古兮点点头,突然伸出手满脸堆笑:“先交保护费啊,嘿嘿。”

这些光阴穿过韶华留下的丝痕,观其行迹,或遗世独立,或与世沉浮,最终蔽藏在树体成了圈圈年轮,只有当自己被千刀万剐,拦腰切断,才被世人知晓。

而知晓与不知晓,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只不过是杯水车薪,过眼云烟。

古兮大学毕业后去了一家化妆品公司当销售,家里急着抱娃,三姑六婆,左邻右舍都热心肠给她安排相亲。

第一个相亲对象是父亲介绍的一家上市公司的财务顾问,约在了一家希尔顿酒店,古兮想,好家伙,要傍大款了。

吃饭的时候聊得很欢,期间小伙子三次加菜,太能吃了,从头到尾嘴没停下。

吃完小伙子说:“我们去看电影吧,哦对了,我没带钱包,你把账结了吧。”

于是古兮郁郁寡欢了两个月再没和他联系。

“哪有约会让女孩子用钱的,实在不行AA呀,现在谁还用现金,这种法子都想得出来。”

于是我们给这个小伙子取了个名字:逃单王。

两个月后,家里一直催古兮,老大不小啦,再不结婚没人要啦。所以古兮又去见了母亲介绍的一个小伙子。

这次是一个事业单位的职员,985学校毕业,见面约在星巴克咖啡厅。母亲说,两边工作都不错,家庭也般配,你俩好好聊。母亲心满意足地离开。

小伙子坐立不安,拿起咖啡又放下咖啡,撕开糖包又折上放下,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半小时一句话没说。

突然小伙子掏出药瓶吃药。

“你吃什么药?”,古兮问。

“治疗抑郁症的,我没事啊。”

于是古兮又郁郁寡欢了两个月没联系。

家里更急了:“嫌弃这嫌弃那,等你到40岁没人要了嫁个二婚的得了。

古兮一想也是啊,要是嫁个二婚的,人家有孩子,到时候老公孩子一起欺负我,想想就怕,于是古兮又去了第三次相亲。

这次是邻居介绍的,这个邻居在夜场工作,保证小伙子心理健康,吃饭不逃账。

邻居直接把微信推给她,对方发来语音:“诶呦哟,这声儿真他妈好听啊,你一定美丽到吓人哦。”

古兮一愣,自己还没说话呢,但被人夸了还是挺高兴的,就问道:“在哪里见面啊?”

小伙子说:“广电局旁边那个万尊国际海鲜大酒店,也就是我们这最奢侈的酒店,知道吧?”

古兮从没去过这么高端的酒店,忙打开手机地图找,找到地点后却发现电话已经断线了。

于是古兮打了个车就过去了,到了酒店古兮又一次拨打了小伙子的电话:“你好,我已经到啦,在哪个包间呀?”

小伙子一本正经:“你以为我是富二代啊,还包间,我在旁边的老胡过桥米线!”

古兮忙问:“那你出来接我啊,我怕我找不到你。”

小伙子说:“你来了就知道了,一共就两张桌子。”

古兮走过去,走近了才看到一个阿婆在门外的火炉里烧米线,门面连个牌子都没有,两边推拉的门有一扇年久失修已经碎裂,古兮走了进去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胖哥以为是服务员,问道:“大哥,有人定位置吗?”

大哥噌一下站起来:“哎呦喂,你就是古兮啊,哎呦,真他妈美啊,哈哈,美死了,这小脸蛋儿,这腰肢,说着抹了下口水。”

古兮坐下,大哥冲门外吼道:大嫂!来瓶啤酒,两个杯子。

古兮忙说:“哦,我不喝酒的。”

大哥一脸不高兴,一皱眉头:“别装蒜,哪有女人不喝酒的,喝!哪个不喝哪个是孙子!”

古兮大惊失色,惶恐不安,借口出去接电话,打了个车就溜走了。

然后又是两个月古兮闭门不出,说死了也不去相亲了。

但古兮只是一个弱女子,全世界都要她相亲的念头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

有次奶茶店快要关门了,我已经开始打扫卫生了,突然进来一个个头高高的绅士,叫他绅士因为他穿着一身西服,有几个人上班穿西服的?就像我开奶茶店,穿个西服拿杯子都不方便。

绅士一见面就向我鞠躬,我受宠若惊。他满脸愧疚:“实在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请问还有奶茶吗?”

说实话,一般过了10点我是不接单子的,但人家这么礼貌,我心软了。

心软是一种入不敷出的菩萨低眉,我总是周全了路人甲,自己却委曲求全,苦不堪言。

我说你要喝什么,我给你做。

绅士点了一杯纯奶茶,不加糖,去冰。

点纯奶茶的很少,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在奶茶里添油加醋,加个葡萄加个草莓,就成了果茶,加个珍珠,加个椰果价格就蹭蹭乱窜,所以店里新品不断,这都是加盟规定下来的。

这个绅士之后成了我的朋友,他叫孔书,听名字就文质彬彬,从国外留学回来后在家里的文化传播公司任总裁。他几乎每晚下班后都会来我的奶茶店,点的奶茶次次都一样。

于是我把他介绍给了古兮,在我看来他整天忙工作,谈吐风雅,经济上也富裕,心理也健康。

他们见面约在了一家西餐厅,孔书提前半小时就到了,站在门外等古兮。

那天下着小雨,古兮的车一到,孔书就撑开伞接古兮下车,嘴里不住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有看天气预报,让您舟车劳累了。”

古兮见到他高高的个子手里握着劳斯莱斯专用的黑伞,说话的腔调熏得整个小脸红扑扑的。

到了餐桌孔书又得心应手地帮古兮拉开椅子,待古兮坐下自己才入座了。

两人天涯海角地聊着。

“你喜欢贝多芬还是肖邦呢?”

“蒙娜丽莎的微笑你认为属于财团还是属于吉尔伯夫妇呢?”

“你觉得海明威对意志力的歌颂和马克吐温对社会的抨击哪个更有存在价值呢?”

吃完饭孔书不光先提前买了单,还打包了一份比萨说留着古兮吃夜宵。

这顿饭吃完古兮就像一只被猎人射中的妖鸡,扑棱着羽毛争先恐后想跳进孔书的大锅里。

没多久古兮便怀孕了,当古兮兴匆匆地跑到孔书的公司,耳红面赤地在楼下等孔书,却见孔书一边拉着一个陌生女人的手,另一边拉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进了那辆劳斯莱斯。

我听完愤愤不平,想拉着古兮去理论,古兮却说算了,自己哪里配得上人家呢。

所以我一个人去了孔书的公司,门卫拦着不让我进,我就在门外捡石头向里砸。

没把孔书砸出来,倒是砸出来一个律师。

律师说我的奶茶店所在的地盘都是他们公司所有,不想做了随时可以解约。

我气得七窍流血,心里一肚子火没处发。

古兮和我一起去了医院,打完孩子后古兮躺在床上面如土色,苍白无力,她紧紧握着我的手,病骨支离地说着:

“他曾经提到海明威,我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回家看了《老人与海》这本小说。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老人,有的乘着航空母舰,有的划着独木船,有的撑着皮筏子,有的开着游艇。我在航空母舰上转了一圈,但我没有买票,这也是我人生中沧海一粟的风景。其实坐什么不重要,就算花谢了,能到彼岸就好了,毕竟彼岸花会开。”

窗外瓢泼大雨,窗户被风刮得丧心病狂。

我哽咽着说:“咱不相亲了,都是狗屎,没一个好人,咱就一个人过,你过不下去了就来我店里喝奶茶!”

古兮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喃喃地说:“和那么多人擦肩而过,原来是前世的千百次回眸,如今开了灯,却只剩空荡荡的床,和呼啦啦作响的窗,我这朵花,怕是该谢了”。

我们的心就是一座海港,青春创伤出一道道波澜,邮轮小木船都被海浪击碎,我们想到彼岸,却没有工具。

地图上找不到海港之心,他存在你过去的一呼一吸。

有时候点燃一支烟,海港之心渐渐清晰起来,你不能过去,双脚沾水,整个人就被海浪呼啦啦卷走。你的旧爱,你的新欢,你逝去的亲情友情爱情都成了牧师的颂词。

可是你就呆在此岸,很快海啸还是会淹没你,我们潸然泪下,还是要逃得越远越好。

虽然再也看不到花开。

唯有彼岸花开,可谁也到不了彼岸。